二
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。
六十年代初的一个秋天，陈志新以优异成绩考入了C市某初级中学并被推选为一班的班长。当班长嘛，就得事事带头。一般的事都好带头，就是消除男女界限（那时中小学生中普遍存在着严重的男女界限）这个头不好带。不知什么原因也不见什么经传，那时中小学的男女同学之间总有一条人为的“鸿沟”——男女界限隔着，相互之间不敢往来，既影响团结又影响学习。陈志新班上谁也不敢带头填平这条鸿沟。学校的校长和老师们都知道这种情况。为了消除男女同学之间的隔阂，增强团结，老师在安排座位时有意地实行一男一女同座。
虽然如此，男生还是在课桌上用小刀刻出清晰的“楚河汉界”，如女生稍有不慎越过界限，便会立即受到男生的严厉惩罚：用手掌砍女生的胳臂——很疼的。为此，班上的女同学几乎都来找过他告状，男生还以此为荣。但有一个例外——与陈志新同桌的李玉萍不属此列，全班25张课桌就她和陈志新的那一张没有“楚河汉界”，班长也从未触及过她的皮肉。因此在那个年代的那种特殊环境中，小李别提有多么感激陈志新了。
陈志新呢，一则是班长，要以实际行动带头消除男女界限；二则因李玉萍的年龄、身材和模样都很像他的妹妹；三则她人长得单薄，秀气，性格与自己相似，比较含蓄、内向；因此陈志新一直都比较关心她，爱护她，把她当小妹妹，从未做一件让她难过的事情。久而久之，李玉萍也像对待兄长一样尊重他，学习上有什么困难总爱找他摆谈，而陈志新总是有求必应，从不推辞。
陈志新的所作所为虽然得到班主任的肯定和支持，却不可避免地遭到男同学们的非议，流言蜚语也随之而来。有的同学说，因为李玉萍长得漂亮，人又乖巧，陈志新想讨好她，追求她；有的干脆说陈志新和李玉萍谈恋爱，违反了学校关于在校学生不准谈恋爱的规定，等等，不一而足，莫衷一是。听到这些流言蜚语，陈志新感到思想压力很大，曾有些动摇。但每当他看到坐在身边的李玉萍那单薄的身体，清秀的脸庞；每当他看到李玉萍那双充满少女天真、稚气、聪慧的大眼睛信任地望着自己时，他的心就软下来，充满了内疚——他不能也不愿放弃对李玉萍的关心和保护。
李玉萍成绩很好，是班上的学习委员。她团结同学，热爱班集体，是一位品学兼优、才貌双全的小姑娘；她瘦高的个子，苗条的身段，小嘴大眼，棱角分明的鼻梁，白里透红的瓜子脸；一对乌黑发亮的长辫子拖在细细的腰肢附近一摆一摆的，确实是全校公认的漂亮女孩。
爱美是人的天性，陈志新当然为每天坐在自己身边这位漂亮姑娘感到自豪。
男同学中虽有不少流言蜚语攻击班长，但或多或少都会流露出对陈志新的羡慕与崇敬之情，认为这是命运之神的青睐。
李玉萍对同学们的议论也有所闻，她认为男女同学在一起学习、讨论是光明正大的，无可非议的事情，有什么可以指责呢？因此，她继续同班长保持正常而良好的同学关系。
第一学期当中，他们经常在一起复习功课，完成家庭作业，一起讨论学习中遇到的疑难问题，互相帮助，互相关心，学习效率大大提高，进步很快。期末考试，总分名列全班、全年级第一、二名。
为了推广这一行之有效的学习方法，培养互相学习、互相帮助、讨论问题的良好学风，提高全班同学的成绩，陈志新向班主任汇报了自己的想法和打算，建议成立课外学习小组，按住家就近的原则分组。班主任完全支持他的建议，同意从第二学期开始成立课外学习小组，班委和成绩较好的同学分别担任各组的组长。陈志新和李玉萍同住一条街，分到同一个小组，开始了为期两年多的课外共同学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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